设定是勇利GPF在分站就因发挥不好没进决赛,也没有在Banquet上和维克托见过面。两个人虽然可能偶尔有交集,但从未接触过。勇利大败后退役,回到故乡,机缘巧合下再次遇到维克托,维克托没有认出勇利,勇利也刻意对维克托隐瞒了自己曾经是花滑选手的事情。
维克托这里并没有休赛,勇利将来会复出的!
一个走心的故事,帮助小天使战胜自我。
非常想看交往中越来越不安的小天使和得知真相后暴怒的大毛
勇利也没想到,放下一件事情可以这么快。
他决定退役是在一个月之前,GPF自由滑大败之后,他连决赛都没进。匆匆与切雷斯蒂诺解约,回到底特律把少得可怜的行李打包好,便返回故乡长谷津。迎接他的是从小教导他的美奈子老师,他的父母和姐姐,以及玩伴小优和西郡。生活又回到了过去,家还是那么温暖,温泉能洗去在外界沾染的风尘和泥泞。
况且他还有那么爱他的家人和朋友。
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啊。勇利从自家楼上往下看,不禁这么想道。樱花落满了整条街,空气里有海咸的味道,电车悠悠而过。时光好像在这个小镇停止了流动。
勇利下了楼,只见美奈子又在电视机面前喝得东倒西歪,迷蒙的眼睛倒还聚焦在电视上:“……啊,把全世界的女人都迷得七荤八素的男人,又在毫不害羞地释放自己的荷尔蒙呢——”
勇利抬头,看到了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那张脸,电视里传来全场的尖叫。
“.…..”
“你喝多了,美奈子老师!”勇利叹气说。
“喂,勇利!”美奈子口齿不清地问道,“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?”
勇利低着头收走了酒瓶:“嗯……转行吧。”
“那加油哦勇利!”他感受到美奈子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谢谢您……”勇利说着抬起头,只见美奈子趴在桌上睡着了。
真是的,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啊。
勇利把毯子披在美奈子身上,静静地看着电视。
电视里的解说依然在激动地呐喊:“勾手三周跳……后内点冰三周跳!......接下来是最后的四周跳——后外点冰四周跳!!!成功了!俄罗斯的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!又一次创造了奇迹!”
勇利不自觉地露出微笑。
表演结束之后,维克托站在冰面上鞠躬,拾起一捧蓝色的玫瑰,在全场尖叫里亲吻那拥有优雅颜色的花瓣。
勇利把电视机关了,轻手轻脚回到楼上。
隔天下午长谷津罕见地迎来了一场暴雨,街上樱花花瓣顺着水流漂去。
勇利把窗户关上,坐在床边刷手机,忽然来了一条新消息,不禁“诶”了一声。
“维克托在世锦赛结束后,乘坐的返航飞机因暴雨迫降在日本?”
新闻上并没有说在日本的什么地方,估计不是什么大机场,不然机场骚乱的新闻早就改成为午间新闻的头条。不过下暴雨的话……也许就在长谷津附近的这几个县吧?
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忽然漏跳一拍。
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这个名字,像一句咒语,能唤醒沉睡的关于花滑的一切——最早的怦然心动,一往无前的勇气,以及牵连的悲喜。
维克托是勇利仰望追逐了十多年的人,从开始学花滑不久他就喜欢上了维克托,这个男人总能给全世界带来惊喜。而对勇利来说,等待维克托的惊喜,在这么多年后,成为了一件平常又美好的事情。就像每年春天走出家门,有一天忽然见到枝头怒放的早樱。你不知道它何时来临,但它总会到来。
打断勇利回想的是一条来自小优的新消息。
“勇利!快到冰之堡来!马上!!!——小优”
怎么回事?小优这么激动……外面雨这么大,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马上过去?
勇利有些担忧冰之堡是不是出了事,暴雨天总是容易发生各种意外。他跟父母打了招呼,赶紧披上雨衣,跑进了雨中。
气喘吁吁地赶到冰之堡,勇利为自己的体重头疼了一瞬,然后马上推开了冰之堡的大门。
门开的一瞬,他猛地停止了脚步,像被雷劈中一样呆住了。
冰上有一个人正在舞蹈,他优雅地举臂,屈膝跪在冰上,起身后轻轻划开,像在虔诚地献出自己,又像满怀期待地等着一个人的拥抱。没有光打在他身上,但随着他的滑行,整个冰场好像一点点明亮起来。
心砰砰地跳动。
他旋转起来,像一朵银色的火花,又像一团自由的、永远无拘无束的风。
整整四周。
后内点冰……
四周跳!
勇利绝不会认错这个身影——它深深地映在脑海里,无论过了多久,经历了多少期待与失败,多少次试图不再对它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——
那是维克托。
勇利被一声抽泣拉回了现实,他忍不住握紧了拳,深吸一口气,揉了揉同样酸涩的眼眶。走进冰之堡,不出意外地看到小优站在冰场边,流着泪捂住自己的嘴。
维克托已经结束了表演,他在小优面前看着她,有些惊讶,似乎想安慰她。小优摇摇头,擦去自己的眼泪笑道:“我是太激动了啊。”
维克托看起来很理解地点点头,体贴地递上一张餐巾纸,露出迷人的笑容:“有这么可爱的小姐支持我,我很开心呢。”
小优被他逗得止住了眼泪:“谢谢你。”
维克托忽然看到了小优背后的勇利,他愣了一下,然后悄悄对勇利很快地眨了一下湛蓝的眼睛,带着会心的笑容。
勇利刚遏制住了流泪的冲动,一下子尴尬起来,他知道维克托一定是误会了什么。
“勇利!”小优回头看到了门口的勇利,笑起来,“进来啊!”
勇利走进冰之堡,慢慢向维克托和小优走过去。那几步漫长得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,他曾无数次梦到自己和维克托相见的场景,有时在遥不可及的领奖台上,有时在Banquet的吧台上的一杯鸡尾酒边,有时竟然还在自家温泉里,维克托美丽的面庞在雾气中并不真实。
他脸上不可遏制地热起来,全身的血液涌上大脑。但心里有个清醒的声音不断地说——这次不是梦了。
“你好。”勇利感到有些拘谨,他使自己微笑起来,“我叫胜生勇利。”
希望我笑得不太傻。勇利想。
维克托看着眼前有点拘束的黑发年轻人,又眨了一下眼。
勇利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。
“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。”
我知道。
“我是一名花滑选手哦,来自俄罗斯。”
我知道。
“我刚刚结束了世锦赛呢,刚刚的曲目正是我世锦赛的自由滑曲目。”
我知道。
“它很美……”勇利笨拙地学他眨了一下眼,“真的很美。”
维克托大笑起来:“我很高兴被你这么说。”
勇利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维克托没有认出他来。勇利感到心底的某一部分沉寂下来,隐隐约约地感到悲哀。但又有一个声音对他说,你不希望在维克托心中就是个失败者,对吗?他不记得你,不是很好吗?
这已经很好了。
维克托还要因暴雨留在这几天,他或许还能和维克托见几面。
他在那一刻迅速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——他绝不会告诉维克托曾经失败的那个自己,那些可笑的跳跃,可悲的心理素质,令他痛苦的整个滑冰生涯。他该给维克托留下的一定不是那个彻底的失败者,不管是什么,哪怕什么都没有,但绝不会包括让许许多多人失望的、承载着批评和鄙夷的、冰上的自己。
“你一定是个很棒的花滑选手。”勇利看着维克托蓝色的眼睛。
维克托,感谢你忘记了那么糟糕的我。
他的眼神那么认真,连维克托也惊讶于对方的笃定,他轻轻笑着:“谢谢你,勇利。”
小优很惊讶地看了一眼勇利,维克托正好没有看到。勇利立刻对小优摇了摇头。
“胜生勇利……”维克托在心里把这个名字读了一遍,似乎有点熟悉,但他想不起来哪里听过,于是放弃了回想。
他毫无察觉自己没想起来的,隐藏在记忆深处的可能性。
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。
“我还要在这里留几天,勇利和优子小姐如果有空的话……”维克托期待地看向两人。
“不好意思,我还要照顾三个孩子呢,哎呀小孩子真的麻烦!真是抱歉!让勇利陪你吧!”小优推了推勇利。
勇利冷不防被推了一下,眼镜差点掉下来:“诶?!!!”
“勇利,你有空的嘛!陪陪维克托吧!”
维克托看着年轻人尴尬地把眼镜推回去,微红着脸:“我……”
“一天同时被可爱的小姐和勇利拒绝的话,我是会伤心的哦。”维克托故意摆出一个有点可怜兮兮的表情。
这表情……该不是和马卡钦学的吧?
也有点像不给小维吃骨头时它的表情啊……
勇利更加尴尬的同时,也刷新了对维克托的认知——为什么要摆出这样的表情?五连霸的获得者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,像一条贵宾犬那样看着自己?
他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表情。
“好,好的。”
勇利努力使自己显得坚定一点:“维克托这几天,就交给我好了!”
在短短的几分钟里,他又做出了另一个决定。实际上,大概全世界只有维克托能让他不顾一切地止步,又不顾一切地向前。
——维克托,我会呈现给你,最好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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